郁琛

一个没有感情的写字机器

微博@郁琛233 炸号重生萌新

感谢关注,爬墙超快,什么都刷,才疏学浅,半路出家,水平不高。

尖酸刻薄没内涵,俗世俗人有点咸。

【全职高手/关伍关】蜕

本子差不多完售了,老文凑数。好久不写全职相关。之前把应该是最后一个本子的稿交了,浑身轻松。

当年的我还是个热血青年……现在已经沉溺在大学的温柔乡里爬不出来了。现在看一看,还是感慨万千。

其实这篇本身是无cp,不过私心还是有一点的,可以当清水看,蹭个tag。


01.

H市的空气潮润润的,在清晨的时候随着呼吸进入被尼古丁摧残了一个晚上的肺部,微微有点痒,让人觉得自己整个都舒展开了。

伍晨深吸气,把疲倦随着微凉的空气吐出去,手里提着一大袋热气腾腾的早饭,夹在一群清早起来买菜的大妈中间等红绿灯,略带木讷的神情和宽松的家常打扮看起来就像一个被妻子打发出来买早饭的居家男。

事实上,他是一个被兴欣全体工作人员打发出来买早饭的——勉强能算做居家男的——公会会长。兴欣的诸位众口难调,外加人口基数太大,每天的早饭买回来都是满满一包,老板陈果干脆排了张执勤表,天天按表轮流买早饭。今天轮到的本来是魏琛,不过这位昨天抢了一晚上bossBOSS,非常不客气地让伍晨代劳了,一脸“老夫这是看得起你”的表情,伍晨也没脾气,瞅了一眼公会仓库里新进的稀有材料,趿拉着拖鞋就出门了。

对了,关榕飞前两天提的材料收到了一点,回头得先交给他……

伍晨心里盘算着进账的材料,想起那位怪才一次实验要消耗的,顿时牙根一阵发酸。抬头看看绿灯都只剩下十五秒了,赶紧准备抬腿走。肩膀却被人轻轻拍了一下。 

左手,小指蜷起,拇指微翘,中间三根手指修长,轻轻拍在肩上。力道和角度都熟悉,熟悉到让他脱口而出一句“队长”。

来人对他咧开一个笑容,亲近如昔  :“小伍,长个儿了。”

伍晨觉得眼角有点湿,他没有伸手去擦,缓慢地眨眼,生怕把眼前那人眨没了似的。喉结干涩地挪 动几下,细小的气音被轻轻吐出,而后他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换了个称呼:“郁哥。”

02.

坐在小吃店里的伍晨有些拘谨,茫然和不敢相信的情绪尚未完全褪去,碰到身边的早餐袋的时候才如梦初醒。拉过身边的店员塞了一张五块,让他把早饭赶紧送到前头兴欣网吧去。不管心境如何遇到了谁,哪怕是荣耀之神降临问他说“伍晨你掉了一个全身银装荣耀顶端的晓枪还是战队主力的晓枪还是普通的晓枪”他都会回答“您等等我先把早饭送回去晚了老魏要骂的”……悲哀的习惯。

——不对,故事怎么跳到金斧子银斧子了。

伍晨晃晃头,面前被放上刚出锅的米粥和鸡蛋,对面的郁宏亮已经咬着勺子开始往馄饨碗里倒醋,和他们无数个曾经在无极的日子一样。

升腾的热气把郁宏亮的脸遮得朦朦胧胧, 原本就显嫩的娃娃脸上仅有的沧桑也被掩饰干净,好像还是那年跟他一起穿着背心短裤晃晃悠悠地到无极周边的小吃店给队友们带早饭的体贴队长。

恍惚中伍晨喝了半碗米粥,鸡蛋也被啃了干净,郁宏亮拿勺子捞着落网的几个馄饨,不经意般开口:“小伍,最近过得怎么样?”

怎么样?

这是一个常用的桥段,适用于一切久别重逢,可以抒发友情、亲情、爱情等等感情。伍晨脱口而出一个标准回答:“挺好的。你呢?”

简直是小学英语课本式的对话。

郁宏亮似乎并不觉得这个回答敷衍或冷淡,他放下勺子理理衣襟,伍晨不自觉地垂了一下眼睛,瞄到他右手中指上一枚银白的戒指,旋即听到那个熟悉的嗓音:“我订婚了,现在的工作也很舒心,虽然说跟荣耀没什么关系……还是挺开心的。也在H市买了房子,定居了。我在荣耀上天赋有限,或许这种更容易被常人接受的生活更适合我。”

他停顿一下,抬起头,热气早就散去,让伍晨看清了他的脸:曾经的娃娃脸线条变得更为深邃,眼睛略显狭长,深处多了些沧桑,眼尾有了些笑纹,和记忆中的样子已经微妙的不同。

“我看了报道,你加入兴欣,压力很大吧?不过也好,不用跟我刚退役的时候一样,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郁宏亮点了根烟,深吸一口,再次露出笑容,“这次来也是给你送个请帖,我要结婚了,顺便留个电话,回头你打一下,我给你发地址。”

他递了一张写好的字条过来,起身时在伍晨的肩膀上再拍一下,不是熟悉的拍法,很用力地把五指攥紧在伍晨的肩膀上。伍晨不由自主地抬头看他的眼睛,那里面有什么东西激烈的翻涌,伍晨以为他会说什么,然而什么也没有。

片刻后,郁宏亮松开手,去结了账,出门,打了一辆车,消失在街的转角处。

伍晨也起身向兴欣走去,脚步缓慢,嘴里充斥着苦涩的味道。

——郁宏亮对无极只字未提。

他曾经的队长,带着他走上职业道路的队长,深爱荣耀也深爱无极的队长,对已经支离破碎的无极,四散分离的曾经的队友,只字未提。

03.

兴欣的传统运动抢早饭结束以后,一大伙人再次窝在电脑前,开始一天的训练。 叶修坐在靠门的位置,左手夹烟右手点开游戏界面,在等待的时间里深深吸上一口,成功地收获 了老板娘陈果的愤怒值MAX眼刀一枚。

防御力早就爆棚的叶修眼皮抬也不抬,就当做当作自己什么都没看到,悠然自得地敲击着键盘。

好友列表里的晓枪并没有上线,而十分钟前伍晨就已经推开了网游公会部门的门。叶修看着眼前站在公会驻地旁边发呆的魔剑士,直接发了条消息过去。

君莫笑:上班时间公然划水,老伍,当心中午没饭吃。

他等了许久,对面才发来回信。

塞丁昆:叶神,没有天赋在荣耀能走多久?

第七赛季无极出局,核心角色塞丁昆被出售。作为一直在出局线挣扎的战队所出售的、不算明星的角色,塞丁昆身上的装备被剥削一空之后再次被转卖。帮兴欣采购角色的时候伍晨一眼看到几近面目全非的它,毫不犹豫地买下。

回来之后,伍晨只觉得心中一片迷茫。

为无极效力三年,第七赛季随队出局,沦落挑战赛。

职业联盟的残酷对他来说并不是只存在于想象中的东西,而是血淋淋的事实。即便如此,他依然选择了加入兴欣——因为他还想在荣耀这条路上多走一段。

他本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坚定。

可是当他再次见到昔日的伙伴,和他拥有着相近水准、相似天赋、相同遭遇的郁宏亮,曾经憧憬崇敬的队长,发现这样的郁宏亮选择了完全不一样的一条路、过得不咸不淡的时候,他清楚地明白,自加入兴欣,甚至是自第七赛季以来就心里扎根心里的忧虑和怀疑仍然还在,从未消失。

即使听到叶修充满诱惑力的“一起白手起家”的邀请,那一瞬间仿佛能看到过去的心动,却也依然不能遮掩忧虑和怀疑。

我是否还能走下去?

我拼尽全力要走下去的路到底是否值得?

我爱着的,坚持的,为之疯狂哪怕肝脑涂地在所不惜的,到底是心中不灭的荣耀,是最初最纯粹的信仰,还是抛舍不去的虚幻执念?

郁宏亮长他一岁,第五赛季他们一起创建无极战队,为无极效力三年,第七赛季出局,第二天他就在经理办公室外看到了神色憔悴的郁宏亮。

然后,再也没见过这位队长,曾经崇拜的郁哥。

伍晨至今伍晨都记得郁宏亮那时的神情,手里夹着烟眼神黯然,勉强的笑容中疲倦清晰可见,脸上的每一根线条每一片阴影都流露出他的绝望。

他说,小伍,我大概不能再在这条路上走下去了。

这赛季的最佳新人你看到了吧?明明不是什么明星队出身,技术却出类拔萃……这就是天赋啊,不管我练多少次也永远无法弥补。

多好啊,这卓绝的天赋能让他的荣耀之路走的长久而精彩。

天赋。

最难得、最让人羡慕、也最容易让人生出心魔。

说到底,却不是羡慕也不是嫉妒。

只是不甘。

——不甘被迫离开梦想,与生命中最美好最血肉相连的东西被迫分割,伤口鲜血淋漓血肉模糊拔筋深可见骨。

伍晨突然握住鼠标,手指迅疾地在键盘上敲击,屏幕上塞丁昆打出一串连击,技能的效果绚丽耀眼。

——这是他们获得第15名的最后一战,魔剑士塞丁昆决定成败的一套连击。

在无数次的训练中,郁宏亮练习了一遍又一遍的连击。

突然他停下,对话框跳动,弹出新消息。

“你还在路上。”

“走下去。”

伍晨深吸一口气,觉得眼眶有些发涩。对话框上跳出了正在输入的符号。

“对了老关还没吃早饭,你来给送一下?”

——叶神,你能不能让我再感动一下?

04.

推开门就看到佝偻在电脑前面的身影,对方显然听到了门被推开的声音,说了一句“早饭拿过来吧”,眼睛却仍盯着屏幕,专注地看着屏幕上的数据。

伍晨早就习惯了这种待遇,把早饭从塑料袋里拿出来放到关榕飞面前:,“你上次说的材料我凑的得差不多了,回头发给你,新的清单传到我邮箱里就行。”

“嗯。”

关榕飞停下手上的动作,抓起早饭送进嘴里,看着进度条心不在焉地答应了一声。

这家伙眼里除了荣耀银武还有别的吗?

伍晨沉默地看着,心里重复自认识关榕飞以来就没有停止过的吐槽。

恐怕吃饭睡觉也是为了继续研究银武吧……

说起来,最开始来兴欣的时候,第一个兜头浇冷水的不就是这货吗?

伍晨自认不是个小心眼的人,但他觉得这件事情他真的能记一辈子,且看见关榕飞就牙痒痒。

兴欣装修完后,网游公会部门和技术部门就是邻居。关榕飞是个一头扎进银武研究就出不来的主,自从接触到千机伞之后更是痴迷到夸张的地步。不饿到头昏眼花抓不住鼠标想不起来吃饭,不困到直接栽倒在显示屏前想不起来睡觉,整个不眠不休如痴如醉。偏偏兴欣人手又缺,只能让伍晨顺手照顾一下这位大神,以延长他的使用寿命,别千机伞改装完了直接交代在电脑桌上——以上为叶修队长原话。

而在他第一次给这人送午饭的时候,关榕飞一边往嘴里扒拉炒面一边看研究资料,冷不丁冒了句话出来,顺手清空了他的血条:“选择做兴欣的公会会长比你再在职业圈混一年要明智得多。”

伍晨当时觉得自己的表情一定是裂了。

说完了这货伸手把碗推过来,动作之自然,自然到伍晨恍惚地也就这么接过来,还拿了抹布擦了桌子,把东西收进塑料袋准备去厨房,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根本就该把油腻腻的碗筷摔在这货脸上!

什么玩意儿!

关榕飞抓着纸巾胡乱抹了两把嘴,潇洒地回手一扔,正好扔进垃圾桶里,完了还抬头补了一句:“你不会后悔的。你做职业选手苟延残喘不过一两年,做兴欣的公会会长有魏琛做前例,少说也能再做十年。单从年限上来说就是绝对划算的。”

在“干你什么事”“老魏要疯的”“我们很熟吗”等等吐槽中徘徊的伍晨错过了最好的反击时机,默默地把要吐的血咽了回去,推门走了。

后来不知怎么的这事儿被叶修知道了,叶神在某一天的早饭后拉住伍晨,一脸的慈祥在晨光里熠熠生辉——忽略掉此人左手那支烟就更完美了,循循善诱:“小伍啊。”

——叶神,明明前几天你还是叫我老伍的。这称呼是为了突显你的慈祥吗?

“老关他,”修长的手指敲敲太阳穴,“这儿不太好使,你别跟他一般计较,说什么你别往心里去啊。”

路过的关榕飞干巴巴地笑了一声:“感情你的千机伞不是我升级的?”

“社交智商为负,你也真好意思说。”

关榕飞懒得跟这个圈内公认的没下限大神扯皮,用一声冷哼结束了这次互相嘲讽,起身走了。

伍晨坐在旁边半天没想出自己倾听这么长时间的意义,愤而回办公室,上线虐菜。

现在想想,其实说的还是有道理的。即使是这种发言,关榕飞也依然有理有据,让人难以反驳。

尽管不太愿意承认,但的确,他会牢牢地记住这件事情,就是因为当时的他被这些话揭开了尚未愈合的伤疤,鲜血淋漓,以至于恼羞成怒。

伍晨不知道关榕飞是怎么在他的职业生涯里捱过来的。即便他第五赛季才出道,他也知道职业的技术人员是多么的难得,而造成这一现象的原因无疑是联盟开荒时期选手的身兼数职和技术人员的低待遇。如果说那时候选手的待遇是工薪阶级,尚算宽裕,那技术人员的待遇只能算勉强糊口,跟无产阶级差的真不是太远。而在联盟发展起来以后,关榕飞虽然是技术核心,却并未获得相应的职位升级,他依然只是技术部一个普通员工,拿着最普通的一份工资。

坦白的说,这真的不是一个圈内赫赫有名的技术大神应该得到的待遇。

但是无论是从一开始加盟嘉世、过着有上顿没下顿日子,还是嘉世成为豪门、自己却仍然拿着最基本的工资,再到嘉世解散、加入兴欣,继续低到不符合身份的待遇,研究条件一朝回到解放前,关榕飞就像不知道周围环境变化一样,只知道埋头研究,只要手里有感兴趣的银武,有熟悉得和自家后院一样的银武编辑器,有足够的实验材料,他就活的得很自在,再没别的事情能分散他的注意力。

简直坚定得可怕。

05.

“……虽然稀有材料很重要,但是作为基础的普通材料的需求量更大,必须保持充足的供应。……你发什么呆,听清楚了吗?”

伍晨回过神的时候,就看到关榕飞死死纠起来的眉头,那苦大仇深的表情,似乎下一秒就要把手里的圆珠笔戳到他脸上:“稀有材料尽量收集, 普通材料一定要足量。懂吗?!”

“……。”伍晨抹掉脸上的唾沫星子,认认真真老老实实地点头,生怕这位大爷发疯。

不要小看技术宅的战斗力啊。

听完训就回办公室带着兄弟们继续奋斗荣耀的伍晨一直到 半夜准备出去买夜宵的时候才摸到口袋里的纸条,盯着那熟悉的字迹看了半天,还是发了条短信过去。

“我是伍晨。”

他本以为郁宏亮这个点肯定睡了,半分钟后手机却滴的一声,一条新信息。点开后是时间和地点,

H市小有名气的一家酒店,看来郁宏亮的确过的得不错。短信末尾是一句熟门熟路的关心:“去买夜宵啊?”

是的,熟门熟路。

只是本该接着的“我要酸辣粉多放醋不要麻油。”变成了“早点休息,记得准时来啊,不醉不归”。

伍晨觉得自己也是够了,虽然职业生涯已经结束,又何必总是回忆过去,像是连心都迟暮。

回忆有用的话,这世上就不会有遗憾了。

把钱包塞进口袋里,伍晨坐在台阶上点了一根烟。

身后的兴欣灯火通明。楼下是戴着耳机通宵的网吧顾客,百分之八十玩着荣耀;楼上是抢着BOSS的兴欣战队,正在跟各大公会卯着劲儿。

不同的人们通过网络,通过荣耀联系在一起,患难欢笑都互相分享,荣耀耻辱都坚定共度。

下来的时候魏琛正在喷蓝雨的精英三团,这个BOSS刚刚刷新,伍晨知道自己还有时间,不紧不慢地抽着烟,缓缓过渡纠结的神经。 

而后有一个人猛地打开网吧的大门,快步走到台阶上坐下,一身黑气简直要具现化。

本以为是个网游不顺心的玩家,伍晨顺手递了根烟过去,对方接过去,看他一眼,声音嘶哑疲惫:“再借个火。 ”

借着打火机微弱的光亮伍晨看清楚了他的脸,被惊得不轻,手一抖差点烫到那人夹烟的食指。

关榕飞皱着眉看他:“手抖成这样,你操作怎么做的?”

“……”发现自己总是被噎到没话说的伍晨摸摸鼻子,收起打火机,吸了一口烟,“你刚刚实验失败了?”

关榕飞点头,把烟送到嘴里狠狠一吸:“算了两遍都没头绪,不能再试了。等明天罗辑验算过后再说。”

周围安静下来。

午夜的H市褪去了白日的嘈杂,路对面的理发厅前挂灯红红绿绿地闪烁着,偶尔路过一辆车,车轮摩擦的声音听上去也有别样的安详。

伍晨抽完烟,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口:“材料有紧张的地方你跟我说,我尽量解决。”

关榕飞看都不看他,专心地解决手里的烟:“兴欣公会什么样我又不是不清楚,告诉你又有什么用,没必要。”

——这膝盖中了一箭的感觉。

伍晨咽了一口唾沫,仿佛咽下了一口老血,苦笑着再点了一根烟:“没办法提供足够的材料真是不好意思啊,我这个公会会长不称职。拖累你研究进度了吧?”

“你有病吧?”关榕飞诧异地看着他,不客气地从烟盒里再拿一根烟点燃,“换成陈夜辉来也不会比你做得更好的。这是公会起步时期的固有问题,跟你本身没有任何关系。”

去掉第一句就是同事的体谅和肯定啊,要高兴啊伍晨。

依然对这样的说话方式没辙的伍晨会长这样安慰着自己。

——不行,还是觉得心塞住了……。

仰头看着一辆呼啸而过的车,关榕飞沉默地吸着烟,突然开口:“对不起。”

“嗯?”

伍晨不解地偏头,看着那张疲惫过度的脸。关榕飞盯着对面闪烁的灯光,似乎有点烦躁,伸手抓抓头发:“嗯……你刚来的时候,我说的那些话,不是想讽刺你,只是我真的这么觉得。”

“公会会长的位置更能发挥你的才能,是更适合你的职务。”

“我只想说出这个意思,很少考虑话是不是合适……可能有点社交障碍吧。”

迎着明灭的灯光,伍晨看到了关榕飞脸上有点无奈的自嘲笑容:,“总之……谢谢你的材料供应,你做的得已经很好了。千机伞的提升你功不可没。” 

“一起,看着兴欣慢慢强大吧。”

不知静止了多久。

伍晨甚至不怎么清楚自己在想什么,无数的念头在脑海里一闪而过。:无极创建的艰辛,沦落挑战赛的不甘,输给兴欣的绝望,加入兴欣的绝处逢生。

他一直以来觉得疑惑和怀疑的,无非是能否在荣耀里再燃烧一会儿自己的生命。三年以来荣耀和伍晨这个人已经密不可分。所有的动摇和患得患失都不过是因为热爱荣耀,不愿离去,不愿这么早就把自己埋没在没有热爱只有饱足的庸俗生活里。

平凡并没有错。只是,对荣耀的热爱让他还想再疯狂一次。他不想忘记自己的热血,不想像郁宏亮一样,对现实低头。

低头也是选择,只不过他选了另一条路罢了。

至少,当他不能再走下去的时候,他还会为自己的努力觉得满足,而不是懊悔和遗憾。

叶神说的没错。

还在路上,走下去。

和天赋无关,和机遇无关。

不需要疑惑迷茫,不需要动摇怀疑,因为相信,走下去,坚定——仅仅如此而已。

“……老伍榕飞,天都快亮了,你们直接买早饭怎么样?”

06.

五天后,H市某酒店。

知道自己请假是要参加前队友的婚礼,老板娘陈果不但爽快地批了假,还拉上了兴欣另外两位姑娘一起去帮伍晨买了正装,作为这些天来对他辛勤工作的嘉奖。

伍晨不常穿正装,此时这套做工精良的衣服穿在身上也有些不习惯,让他有些僵硬地坐在桌子上。他身边坐着无极的老板,还有一些昔日交情深厚的队友。大家大多都不再是职业选手,糟糕的酒量却没怎么改变,两杯下去个个红脸。可他们还是一杯一杯地满上,一杯一杯地敬给新人,敬给满桌的兄弟。他们都在笑,笑着笑着,又不由自主地落泪。

曾经一起拼搏的日子,哪怕已经离开荣耀,又怎么能忘记?

“新人入场——”

醺醺然的伍晨抬起双眼,看着郁宏亮走过大厅中央的红毯,在舞台中央站定,正装衬托下的娃娃脸显得成熟英俊,带着幸福的笑容。而红毯的另一头,新娘正牵着父亲的手,一步一步走来,洁白的面纱下脸庞娇艳笑容羞涩,恬静美好。

司仪开始念誓词,新人跟着宣誓,缓慢又虔诚。随后他们交换戒指,郁宏亮扶着新娘的肩膀,慢慢地低头,亲吻那双嘴唇。

伍晨这一桌的人都开始拼命鼓掌,和全场的宾客一起毫不吝惜地表达着自己的祝福之情,他们喊起了久违的称呼:“队长,祝幸福啊!”

“对嫂子好点!”

“也让嫂子帮我留意留意漂亮姑娘!”

“嫂子!嫁给我们队长没错的!郁哥好男人!疼你一辈子!”

郁宏亮笑着起身,和新娘一起端起酒杯,仰头饮下金黄的酒液,十指紧扣,好像就抓住了一辈子的幸福。

记忆里并不支持郁宏亮做职业选手、甚至打过无极老板一个耳光的郁父也是红光满面,和新人一起来这张桌子敬酒,拍着无极老板的肩膀,干了一杯。

一切都会过去,一切都会变得更好。

无论你选哪一条路,只要认认真真走下去,总会走到你期待的终点。而记忆中不变的东西,一定在你心底。

伍晨喝了很多酒,却觉得自己从未如此清醒过。此时宴会已经结束,郁宏亮和他的妻子站在宴会厅门口和客人们道别。伍晨踩着满地的礼花碎屑走到郁宏亮面前,用他们都熟悉的方式拍拍他的肩膀。

左手,小指蜷起,拇指微翘,中间三根手指修长,轻轻拍在肩上。

随后他紧紧地拥抱了这个曾经让他憧憬也让他对自己产生怀疑的队长,放开后递上自己的礼物。

那是一个小巧的卡盒,曾经无极战队同好圈里散发过的礼物,并不是官方周边,却是无极死忠粉珍爱的东西。

郁宏亮愣住了,他似乎猜到了这里面会有什么,急切地想打开,却又担心弄坏里面的东西似的。最终,他用颤抖的手打开那个盒子。

在盒盖的内部贴着兴欣的logo,而盒子里静静地躺着的账号卡角落里,一个名字熠熠生辉。

——塞丁昆。

“朋友帮忙还原了装备的外观,但是属性比以前可能要差一点。”伍晨微笑着,“要记得啊郁哥,爱和荣耀都不能辜负。”

“你的荣耀,也还没有结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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